1.对象之变
新形势下的内容审核呈现内容复杂多样、边界定义模糊、产品供给海量等特点,传统的文字校对已不能满足当前内容审核的要求。内容审核已转变为对互联网泛内容产品的审核,包括文字、视频、音频、评论互动、用户生产内容、机器生产内容等的审读把关。
在新技术革命的大潮下,新的内容形式和载体仍会不断产生,内容审核将持续面临新客体的涌现。ChatGPT等生成式人工智能的快速发展无疑对内容审核提出了新要求、带来了新挑战,客观、真实的新闻底线无疑会不断受到冲击,辨别内容的真实性将成为新课题。新的媒体格局下,内容审核必须不断适应传播格局变化,拓展自身能力边界,对不同内容形式实行不同审核策略。
2.角色之变
内容审核员的角色发生了改变,内容审核已从传统的发前审校过渡到事前效果预判、政策咨询、业务培训,事中导向把关、文字审校,事后巡查巡看、管控引导、效果评估等内容生产全过程。内容审核已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文字校对工作,专业审读人员的定位应当是媒体平台内容的“质检员”,是平台健康发展的基石性保障力量。
传统的媒体内容生产中,审核校对多以人工为主,新媒体格局下的内容审核已由人工操作变为人机协同。特别是商业性资讯平台,充斥着大量违规、格调低俗的内容,单纯的机器审核无法进行合理筛查,人工+机器的审核模式已成为目前的主流审核模式,人工审核的作用仍无法替代。现阶段,就算是商业性资讯平台也必须采取“人海战术”。早在2018年,今日头条就宣布负责内容审核的员工已达1万人,占员工总数的四成;抖音、快手的内容审核人员在2018年时也达到数千人。在西方国家,内容审核的人工因素也越来越多。为了应对假新闻泛滥,脸书的内容审核人员在2019年时就已达1.5万人,以补足算法的局限。
3.范式之变
构建新的内容审核范式,是新型主流媒体义不容辞的责任。对于新型主流媒体平台而言,新的传播形势下构建内容审核职业规范,既具备客观能力,也有主观意愿。商业性资讯平台固然具有资本和技术优势,但其公共性不足,内容审核力量更多是对监管的被动回应,强大的技术力量主要应用于降低成本,而非着力构建新型内容审核行业规范。
新传播形势下内容审核目的是筛选优质内容,路径是底线把关。传统媒体的编校是对有限内容进行逐字审查,以服务内容的高质量生产。平台媒体内容是海量的,与传统媒体的校对不同,平台内容审核只能对内容质量进行底线审查。要破解海量内容的审核难题,势必要引入技术手段,形成人工审核+机器辅助的审核模式。
目前人机协同审核有两种模式:一种是先机器后人工,另一种是人工和机器融合在一起,同时进行。前者被大多数商业类资讯平台所使用,先用机器进行第一轮审核,当内容涉及“灰色区域”时人工才介入,进行第二轮审核。这种审核方法主要是为了应对巨量的审核需求,其缺点也很明显,就是机器误判概率较大。
后一种模式在新型主流媒体内容平台中被更多采用,就是将技术因素融合到审核流程中,主要方式是通过关键词高亮显示,提醒审核人员进行二次判断。关键词提示时有误报和漏检情况,这时就更加需要人工审核进行实时判断。当然,随着技术的进步,机器也在不断学习进化,这两种模式可能会走向趋同。
4.能力之变
我国的媒体种类非常多,内容生产能力差别较大,把关水平参差不齐,对于内容审核的需求旺盛。习近平总书记强调:“无论什么形式的媒体,无论网上还是网下,无论大屏还是小屏,都没有法外之地、舆论飞地。”对新闻舆论的监管,不论媒体形式、平台、渠道,主管部门都一视同仁。
此时,新型主流媒体的内容审核能力正有用武之地,且具有不可替代性。首先,从传统媒体发展而来的新型主流媒体,讲政治、讲大局,将政治要求体现到具体业务中,是其天然优势。其次,长期以来,传统媒体按照国家法律法规、行业标准开展工作,具有完备的内容审核流程,保障了新闻产品的高质量。再次,传统媒体的内容审核人员受过系统化培训和考核,具有专业精神和专业规范,在众声喧哗的舆论场能够成为优质内容产品的筛选者和“滤清器”。
不少主流媒体结合自身优势打造了先进的智能校审系统。例如,齐鲁晚报·齐鲁壹点在自研传媒大模型的驱动下,通过NLP、OCR、人脸识别等技术自主打造的壹点天眼多模态内容风控系统,可准确识别文本、图片、音频、视频、直播等内容中的涉政表述、敏感信息、违规表述及各种变体,覆盖涉领导人差错、涉政差错、错别字、标点错误等30多个校审维度,有效提升了平台智慧化审校效率。系统通过了工信部旗下中国信通院的校审性能专业评测,并获得五星级最高认证。目前,壹点天眼多模态内容风控系统已向媒体、企事业单位进行能力输出,取得了良好效果。
内容审核和风险防范已成为平台型媒体安全发展的底线和关键。特别是对新型主流媒体而言,其拥有丰富的专业经验和人才储备,内容审核是一个新机遇,可以链接既有的专业经验和新兴技术元素。此时,平台型媒体应不断探索完善内容审核的内涵和外延,促进内容审核行业走向专业化、职业化、透明化,主动承担网络空间治理的新责任,为推进内容生态健康做出新贡献。